自七月以来,雨日渐多。
八月至末,降雨更为连绵,有时一连下上两三天不止,流经汴梁城的汴河、五丈河、金水河、蔡河等数条河川,川面水位吃在河岸的位置,b前月还要高了几寸,河岸两侧以外的人家,虽是难以察觉,然纳了连月沛然风雨,平常悠闲从容的河川,逐渐变得汹涌、奔肆,从几座弯跨过河川的桥上便可一目窥知。
幸亏京城里排水、疏濬、筑堤之工皆是仔细谨慎,未有酿灾成涝之虑。
然而,太过缠绵的雨,却让闺阁里的nV子,相思成灾。
向云烟走至窗侧,将刚刚挽红退去前方替她放掩下的木窗推开,以一柄细实的圆木棍撑得大开。一时间,秋雨沁凉的气味如cHa0汐般淹打入绣楼,泛得向云烟鼻息之间一片雨水清香。几缕雨丝在薄风吹送之间,宛如风萍浪梗,颓然无力地飘打入内,沾在向云烟衣上、袖上、裙摆上。
她一双纤白如雪的素手揪着,搁放在实木窗台上,掌心里,抓着一封微皱的信笺。
眼前雨水如丝缕、如纱帘,将天与地挽得亲密缠绵,如一场缱绻的厮磨。稀疏雨丝,连绵成错落不绝的淅淅沥沥,宛如天带给地的密语,故意教世间之人窥听不得。
急雨嘈嘈之中,他轻叹出一声幽微长息,散逸在天地之间。
她松开了握成拳的掌,里头那封信被她捏得软皱。那信,她尚未摊阅,已从挽红的口中得知了结果。
向姑娘交托,静之已是尽力,无奈仍有未逮,还望姑娘莫怪。那是萧静之托挽红带回的口信。
方才,她笑容依旧,连声谢着挽红在这绵绵雨日替她往返一趟,并催着她赶紧去将被雨浸得微Sh的衣裳换下,她笑容嫣然如花,x口却被失落的cHa0汐狠狠地淹过。
她早已心里有谱。可收到回覆的当下,她还是抑不下心口直涌而上的怅然若失,漫无目的地淹蚀过她心里的每个角落。
黎君胤怎可能答应自己这荒谬的要求,一介官家nV子,不在闺阁里安安分分待着,先是孑身至市井混杂之地看戏,如今竟又不知廉耻地大胆邀他相见,两人本无交情,又只有匆促二面之缘,只怕此时自己在他心目中,已然是个不知羞耻的nV子罢?向云烟落寞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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