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在颤抖，「我不是不能接受你有自己的计画、有自己的顾虑。但我不明白，为什麽在这条路上，你不能让我陪伴？为什麽要把我排除在外？」
她依旧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像是一道屏障将她与外界隔离。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她知道，一旦对上他的目光，她就会忍不住告诉他一切，而那会将他也拖入这个绝望的深渊。
「你明知道我不怕任何困难，」顾以谦走到她面前蹲下，试图看清她的表情，「就算是地狱，我也会陪你走过去。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面对一切吗？」
「我知道。」她终於抬起头，声音发颤，眼圈已经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但正因为我知道你会陪我，所以我更不能让你涉入其中。」
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解和痛苦：「不能？为什麽不能？我们是恋人，是彼此最重要的人，还有什麽是不能一起承担的？」
她咬着下唇，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痛苦压垮，终於像忍耐到极限的玻璃一样，发出破碎的声音：「因为这条路，不是简单的痛苦那麽简单。这条路会一点一点摧毁我们之间的一切，摧毁你对我的信任，摧毁你对Ai情的信仰，也摧毁你纯真善良的本X。」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终於决堤般滑落：「你是那麽乾净、那麽自由、那麽美好的人。你的世界里有音乐、有梦想、有纯真的Ai情。我不想看着你一步一步被拖进这些肮脏的政治游戏和金钱交易的泥沼里，我不想看着你变成我这样……绝望而肮脏的人。」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中的痛苦如cHa0水般汹涌：「以谦，这不是我不信任你，也不是我不Ai你。是我太Ai你了，Ai到不忍心让你陪我走这条注定会让我们都万劫不复的路。」
这番话如重锤般敲击在顾以谦心上，他站在那里如雕像般一动不动，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他想要上前拥抱她，想要告诉她他什麽都不怕，但她已经後退了一步，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看不见却无法跨越的界线。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只有她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中回荡。窗外的乌云更加厚重，彷佛随时会降下暴雨。
第二十二章?第二节｜倾斜的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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