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玉回自己房间一会儿,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只簇新的烟斗,说:“爸,我给你买了烟斗!你这水烟筒土得掉渣,还用?赶快更新换代吧!”
纪红雷正卟噜卟噜x1着,停下来说:“这可是咱在冀东打游击时老百姓送给咱的纪念品。那地方叔伯老哥们人手一只水烟筒子。我也使惯了,同时也是不忘本的意思。行,你给买了烟斗,以後出门咱带着。水烟只在家用。——怎麽,辫子剪了?”
纪母说:“我正要问呢!”
“妈,爸,你们不知道,街上扫四旧,说什麽辫子也是四旧。我被一夥小孩子揪住,差点让他们剪成一只猴子。拼命争,才允许我进理发店去理了一下。怎麽样,不难看吧?”
纪红雷沉Y着点头。老婆子端详着,说:“还行,不难看。只可惜油光水滑一条大辫子。剪了带回来没有?”
“带回来了。我要收藏,将来白发苍苍的时候可以拿出来作为参考资料!”延玉说着笑了起来。其实她的心里是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白发苍苍的时候的。
妈妈的意见则大不同,提到白发苍苍陡然增加了对nV儿的C心,说:“所以要赶紧考虑找对象的事呀!若是不抓紧,真的是会有一天突然就发现自己有了白头发!老头子啊,你给我留着点神儿,你们这些老同志中间有没年貌相当的小夥子的,那倒是门当户对!”
延玉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老三还没回来呢吗?哥哥呢?”
“都忙!”纪妈说,“你哥十几天没回来过了。打电话回来说,在抓南下一小撮。听都听不懂!老三更是急得像只蜜蜂,回来拿点衣服拿点粮票钞票就走,连星期日都在学校守着!”
纪红雷取过nV儿买的烟斗端详着,一边问:“你们学校文化大革命有什麽新进展吗?”
“进展大着呢!”延玉兴致B0B0地回答,“一些思想反动的分子陆续被揭发出来。医疗器械系有一个学生非常反动,据平常与他亲近的同学揭发,此人说了好多反马克思主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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