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慷慨陈词批判程俊仁的人中,有一个是盛名於世的,“骨头最y”的大作家鲁舍。旧时代写过不少中篇和戏剧,对“病态社会中不幸的人们”寄予深刻的同情。认为整个中国历史看过来查过去,上边只写着两个字——吃人!在做和戏剧的同时,还写了大量的杂文,如投枪匕首,直击旧制度和统治当局。结论说“惟新兴的无产者才有将来”,主张“以无产阶级革命的风涛怒吼来洗刷江河”,希望中国像苏联那样,“涌现出一个簇新的真正空前的社会制度”,使“几万万群众自己做了自己命运的主人”。

        烟瘾太大,时常熬夜,差点在1936年病逝。後经医生抢救活了过来。

        活过来继续骂。直骂到1949年当局躲去台湾。鲁舍满腔热情欢呼新政权的诞生,说他们是中华民族的脊梁,寄托着人类的希望。

        然而挑剔的目光和批评的惯X停不下来,不久又有看法了。居然对他的学生发表演讲,题目叫做《文学与革命》。说革命尚未成功之时,文学和革命是朋友,有共同语言。文学的本质是述真和审美,以及揭露和批评,不满足於现状。这些,是与尚未成功的革命志趣相投的。可是革命一旦成功,与真正的文学就有矛盾了。这时掌了权的革命者要求的是歌功颂德,知足和顺从,不要挑剌。到了这个时候,文学和革命便会分道扬镳,甚至变为敌人。

        他将这篇演讲整理成文,投给《自由周刊》。周刊老板彭铸先生是朋友,一向巴不得多收些鲁舍的稿子。这一回态度却不一样了,当晚就上门拜访,说:“哎呀鲁先生啊,我们虽然叫《自由周刊》,突然间却不自由了!现在要上级审查啊!”

        这可是头一回听说的事。鲁舍愣了一下说:“上级?周刊是你的,你不就是上级吗?”

        彭铸苦笑,“那是老h历了!现在上面有人管着呢,三天两头叫去开会、学习,敲脑壳呢!经过这些天的学习,我思想也进步了。所以一看你这稿子,虽然写得好,却知道不能登。而且还知道,我这老板也当不长了,不及早退身怕有麻烦呢!准备开溜了!”

        “开溜?溜哪儿去?”鲁舍惊奇地看着朋友的脸。

        “香港!我今天来一是告别,二是想劝你一起走!我想了一整夜,觉得我和你都是不能适应新政治的老家伙,不走怕是哪一天将会後悔得投湖!投湖以後恐怕连鱼儿都懒得吃我们的r0U呢!”

        “为什麽呢?”鲁舍笑起来,“难道到了那个时候,鱼儿也吃斋念佛了不成?”

        “鱼儿也都有革命觉悟了!而我们是与革命格格不入的人,发散着腐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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