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头举起手,有点犹豫,悬空在那里。是我捉住他的手臂敲下去!敲了两下,扁头唤:桂花!桂花!那是他老婆的名字。里头没声响。”
“是一种惊醒过来的寂静。”墨润秋说。
“是的,是那个味儿:一种惊醒过来的寂静!”老杨笑说,“扁头继续敲。”
“我和大李在後窗守着。”王矮虎说,“临时公房是平房,窗子有铁窗棂。但窗子上边的气窗是没铁棂的。张大胡急了,四处看看只有气窗可钻,就立桌子上去弄气窗。他力气大,三两下将玻璃窗弄走,两手一耸,就将半个身子钻出来!”
“哈哈哈!”老杨大笑,“上半身出来,下半身却出不来!铁钩子把他给钩住了!卡在那里出不来退不回去!”
王矮虎也大笑,讲:“我和大李笑Si了。大李赶过去前门叫:不用敲了,人捉住了!老杨和扁头这才赶过来。扁头找来一根大bAng,对着夹在他家气窗上的段长就是一家伙,登时流了血!”
“我把扁头拉住,没让他再打。吩咐矮虎和大李看住现场,我急步跑去分部报告。分部两位值班的头儿商量了一下,决定拉大灯泡,开现场批斗会。厂区g活的停手,睡觉的停梦,都跑出来看稀奇。”
“那晚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从来没有一个牛鬼蛇神给夹在半空中接受批斗的!而那是百万红J的一个头目,一个打手!你想想有多得劲!”
两个学生子听得也很得劲。他们平日对工厂的事没啥T验,今天有机会与工人师傅喝酒唠嗑,等於上了一堂大课。向逵给两位师傅添酒递烟,说:“JiNg彩,JiNg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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