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她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随本座来。”

        话音未落,那袭素白衣袂已翩然转身,足下未动,身形却如一片毫无重量的云絮,飘然掠出天仙子画舫,向着湖心那座巍峨如城阙的醉花Y主舫,凌空飞去。

        醉花Y主舫的内部,其恢弘气象远胜外观所见。踏入正殿,脚下是温润无瑕的白玉璧铺就的地砖,光可鉴人,倒映着穹顶镶嵌的夜明珠,如星河垂落。空旷的大殿,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回声,高耸的穹顶和数根需十人方能合抱的蟠龙金柱共同撑起宽阔的天地,柱身缠绕着栩栩如生的云纹与仙鹤浮雕。缕缕JiNg纯的灵气化作氤氲白雾,在玉璧地面与巨柱之间无声流淌,偶有纤尘不染的白鹤,姿态优雅地踱步其间,引颈发出清越悠长的唳鸣,更添几分不似人间的空灵与纯净。大殿四周垂挂着无数素雅卷帘,帘上或以铁画银钩书写着千古名词佳句,或以丹青妙笔描绘着山水意境、花鸟神韵,墨香与剑气在此地奇异地交融,无声诉说着凌波画舫的底蕴,这里不仅是武道魁首,更是文脉绵延的百年传承。

        萧玉卿紧随紫惊澜之后,行走在这片静谧而神圣的空间里,只觉得呼x1都变得小心翼翼。脚下玉璧传来的冰凉触感,四周卷帘上那些或磅礴或隽永的字画,以及那无处不在、仿佛能涤荡灵魂的纯净灵雾,都让他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惭形Hui之感,仿佛自己微末的存在玷W了此地的圣洁。他不由得遥想,当画舫鼎盛之时,这空阔的大殿内该是何等群贤毕至、仙影翩跹的辉煌景象。

        李晗璋端坐于大殿最深处。她身下是一张匠心独运、以整块万年红木雕琢而成的宽大宝座,椅背浮雕百鸟朝凤之图,凤仪九天,百鸟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十二柄形态各异的古剑,如同最忠诚的侍卫,静静悬浮于她周身,剑尖微垂,吞吐着若有实质的寒芒,将她清冷的身影拱卫其中,更显威仪。

        “澜儿,”李晗璋的目光首先落在紫惊澜身上,声音平和,“经此大难,你眉宇间的道心似乎更加坚定了。”她指尖微抬,一缕JiNg纯剑气自指尖逸出,竟于空中化作一只振翅yu飞的晶莹仙鹤,绕着紫惊澜盘旋一周,最终消散于无形。“杀伐非道,守护亦非止步。需知武运如流水,奔流不息,遇阻则激,遇渊则蓄。瓶颈既已松动,玄渊之境,当在明心见X,而非一味勇猛JiNg进。静观己心,亦可为破境之钥。”

        寥寥数语,如清泉涤荡,瞬间抚平了紫惊澜心中因大战惨烈而生的躁动与迷茫,更点明了通往玄渊境的方向。

        话锋一转,李晗璋那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迷雾的目光,落在了垂首侍立、局促不安的萧玉卿身上,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望气入甘霖,连破两境,用时之短,即便放在内院天资卓绝的nV弟子中,亦属罕见。”她顿了顿,星眸微凝,“身T可有异样?丹田气海,经脉窍x,可有灼痛、滞涩之感?”

        萧玉卿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问得手足无措,慌忙躬身,声音带着紧张:“回…回禀舫主的话,奴家。。。承蒙沈仙子赐药,现在已无大碍,只觉得JiNg力旺盛些,并无…并无明显不适。”

        紫惊澜闻言,秀眉微蹙,清澈的紫眸中透出疑惑。师尊为何对一个身份微末的小厮如此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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