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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亭明夹着腿走不快,加上此时风大,从亭子到园中那段长廊在水上,稍不留神裙摆便随风飘起,他不敢走快了,小步慢行,走得甚是艰难,待踏上石子路,额上已出了层薄汗。

        正当一行人从湖上走过时,从园子不起眼的角落走来两人。为首男子身形挺拔,相貌英俊,眉鬓如刀,与贺霖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些疏朗之意。他肤色微深,不似时下男子一味敷粉崇白,反倒显出几分勃勃英气。

        他唇角微扬,望着长廊中伞下那人翩然而起的衣裙,眯了眯眼道:“这就是我那位新嫂嫂?亏大哥藏得这般严实,倒是让我在这里碰上了。”

        身后小厮立刻道:“回二爷的话,大夫人身子不好,平日只在院中走走。难得今日雨停,许是出来观景,未料到又下起了小雨,这才匆忙回去。”

        此人正是贺霖之弟贺霈。贺家这两兄弟一文一武,皆身居要位。贺霖以科举入仕,贺霈从军入伍。贺霈随吴大将军镇守西北多年,趁着换防之际,讨得数月假,归乡探亲。

        一到家就看见檐下挂着的红灯笼,听闻兄长竟于两月前悄然无息成亲了,他心中惊奇。贺霖身为贺家家主,所娶之妻便是宗妇,自然慎之又慎,是以相看了多年方才娶亲,想来定是名门嫡女。未想兄弟二人相见之后,竟从兄长口中得知,这位新嫂嫂出身寻常,只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子。

        贺霈本应拜见长嫂,贺霖却道:“她生来体弱,如今还在静养,待身子好些后再领你去相见。”

        贺霈心知这不过是推诿之词,娶一位体弱多病的宗妇,如何能毓子孕孙,传宗接代?

        如今看来,只怕是兄长不愿他见到嫂嫂罢了。又听下人说,成婚之前贺霖便将所住的院子翻修一新,自新妇入门后,那院子便被看管得更加严实,连贺霖手下得力管事都被指派到了那里去侍奉新夫人起居,俨然一副金屋藏娇的派头。

        那穴中所纳之物已卡在穴口,将落未落,让人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好不容易回到房中,刚坐下一会儿,便有下人送上一碗新熬的药。贺亭明甚是厌恶地将碗推到一旁,婢女小声道:“夫人,再不喝药就冷了。”

        贺亭明淡淡道:“无妨,我就喜欢喝冷的。”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贺霖踏入房中,环视左右,道:“你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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