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医院的前一天,小茵说她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一个皱巴巴的,可怜兮兮的小孩在哭着喊她妈妈……所以,她没舍得把你流掉,而是在本来身体就不算太好的情况下生下了你,”郑义说起这事眼眶有些发红,“小茵一向固执不听劝,所以我也没办法……”

        “小涵和我都是丁克,对生儿育女毫无兴趣,没办法理解这种和激素波动相关,在胚胎发育期就涌现的情感。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我的妹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而且她很爱你,也在竭尽所能给你创造最好的条件。”

        迟宇第一次听家人为他讲述这些总是被他们淡化处理的往事,不禁有些愧疚。他抬头看向舅舅,突然发现他头上也有好多根白头发——这个从小最没架子,最乐意和迟家小孩玩乐嬉戏的模范舅舅已不再年轻。

        “小越的性格和小茵最像,这孩子有什么苦恼总是憋着不说,害怕给别人带来麻烦——我不会评判你和迟越谁对谁错,只是想告诉你,小越一直是个好哥哥,你们兄弟间有什么误会应该多沟通,而不是……哎……”郑义叹了口气,叉开腿坐到转椅上。

        “舅舅,我错了,”迟宇老老实实地跟他认错,“等会儿我就联系他们。”

        郑义灌下半瓶水,瞪着他看了几分钟,最终恢复平静:“行,那这事到此为止,留给你们自行解决。我呢,也会跟你爹说几句好话,免得你回家又被逮住一直教训。”这话说完,他还小声加了一句:“我老早就批评过他教育方式不对,这下可好……”

        ”谢谢舅舅。”迟宇认真地感谢道。

        郑义摆摆手,缓了一会儿,指着他的文件袋问:“看样子,你来我这儿还有其他事?”

        “对,”迟宇把牛皮纸袋放到办公桌上,“有人让我把它交给您。”

        “谁?”郑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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