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学 > 综合其他 > 清澈的谎 >
        她走近,伸出右手,将我带出了小房间。

        那个明晃晃的下午,空气里是夏日午后被纱帘隔开的阳光,也有行道树生长的味道,我听见鸟鸣、车笛还有哗啦啦吹过的风,我听见最多的是混着麻将“碰”“胡”传进耳朵的同伴们的玩闹,新朋友们兴奋地围在我身旁,像一个个小太阳。

        而那天到了晚上,张夕就不肯再吃饭。

        叔叔阿姨总是拿她没办法的。她以往也总让他们没辙。

        时钟指向九点,她从房间里出来,直直地望向仍在收看跳水比赛的我们,她说的是:“她摸我。”

        空气里好像满是安静。

        “她摸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会摸我。”她迎视我们的目光,眼里突然满是泪水。

        我第一次厘清他人眼中的打量,就是在那天晚上。那种分量沉沉地压住我的舌苔,使所有真相都失去时效。

        下半夜其实也很安静,张夕被叔叔阿姨带回大房间睡,我睡在不大不小的单人床上,头一回不必兼顾踢走小被的张夕。

        我好像是天生的残废,跛腿、半男不女。小腿上大片的红痕很难看,两腿之间发育不全的器官更难看,所有人的视线转到我身上都会从腿开始打量,像凉而滑的蛇,随时可以滑行进我的腿间,直到我的喉舌。

        阿姨也是这么看我的。转天中午,她来到我近旁,并不正面注视我,眼睛高高地低下来:“我们谈谈。”

        她带我进卧室,一言不发地拿出了从集市新买回的衣衫与褶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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