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式草草结束,众人散去。何晓雯却Si活不走,拉着赵志豪和唐哥直奔台北市区的STR亲子监定中心。她时间宝贵,自由行只能再待12天,等不了六周本地报告。
中心门口,一个穿萤光绿背心的推销小哥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冲上来:「先生小姐!23andMe美国原装进口,圣诞前最後三天,只要29美元=台币999!亲子监定准确度99.99%,全球法院都认!再送健康风险+祖源分析!」何晓雯二话不说:「买!三组!」
赵志豪想拒绝,可想到自己确实连三万五都拿不出,只能沉默。推销小哥笑得像卖保险:「先生,您真聪明!」但需要六周才能出结果?何晓雯犹豫了,她的自由行签证,只能继续在台湾呆十天,这时,旁边的唐哥开口了:「我下个月要去郑州谈个案子,回来时正好路过台北。何小姐,六周後你再带nV儿来,我包往返机票+五星酒店,怎麽样?」
何晓雯眼睛瞬间亮成灯泡,连连点头:「好好好!唐先生您真好人!」
赵志豪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荒唐又悲凉。父亲的骨灰还没冷,灵棚里却已经在谈六周後的「糖爹包机」行程。何晓雯转头对推销员一笑:「快拿套组!」
当场拆三组。现场采集:信封A:何雨晴;信封B:赵志豪;信封C:赵志豪偷偷剪了赵晓晴几根头发他没告诉任何人。何晓雯亲手把nV儿的棉花bAng塞进管子,眼里全是算计。赵志豪看着那根棉花bAng在手里捏了又捏,像握着一颗定时炸弹。
唐哥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补刀:「志豪啊,六周後报告出来,要是两个nV儿都不是你的,你这辈子可就真成活菩萨了。」
公墓外,雨还在下。何晓雯母nV上了唐哥安排的宾士商务车,车窗摇下,何晓雯探出头,笑得风情万种:「志豪,记得查信箱哦~六周後,台北见!」车子开走,溅了赵志豪一身泥。
他站在原地,雨水混着泪水往下淌。唐哥撑着伞走过来,把一张名片塞进他西装内袋:「兄弟,六周後不管结果如何,那个大nV儿我帮你安排,好说。至於小nV儿……嘿嘿,随缘吧。」
赵志豪抬头望天,雨水灌进嘴里,咸得发苦。他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灵棚,声音低得像梦呓:「爸……你用238万买了我孙nV一条命,我现在却要用999块,去买两张不知道是谁nV儿的报告。这笔帐……到底算谁欠谁?」
风把雨吹进灵棚,把赵德胜遗像上的黑纱掀起来又压下去,像在点头,又像在摇头。
十八坪的信箱同时塞进两封挂号信的那一刻,赵志豪的人生正式坠入最荒诞的谷底,又被命运之手粗暴拽上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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