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却撞见赵元偓温柔的笑容,差些让她失足陷落,她在一片喧哗之中,听见他温沉的嗓音:「这样,就不会再失散了。」
他一双瞳眸,宛如春日一潭柔和的池水,倒映出向云烟迷茫的容颜。她怔怔望了他一会儿,仍是任赵元偓牵着、没有挣开。
两人在高台前伫立了一会儿,看着台上的京兆尹大人最终挑点出了一个她与赵元偓都不喜欢的花灯,作为本年上元最佳之作,台下顿时众声鼓噪如雷,向云烟无奈地盯向台上,不明所以地绷起了面容,赵元偓忍俊不禁地绽出纵容宠溺的笑意,拉着她,脱出高台外围的人群。
他牵着她,走了御街大半,由灯火繁华处走至阑珊处,从人群挨挤处走至寥落处,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蓦地,他领着她,岔出了御街、沿着汴河大街徐行,步上了汴河洲桥。
汴河各座桥梁之上亦悬了一列红灯,顺着桥身弯成拱形,二人立於汴河洲桥上远望前方的浚仪桥,彷佛便如一座灯火搭成的拱梁,那灯火落映在河面上,晕成一片粼粼赤光,宛如一弯喜红的川河,伴着这座欢腾的城市,静静淌流。
「真美。」赵元偓立在桥拱顶处,一双温和的眸眼眺着,不禁脱口赞许。
向云烟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望见浚仪桥让桥上悬灯以及河面倒映的火光静静地烘托、包覆着,彷佛记忆中那座被庞然血红sE烟雾笼罩着的奈何桥,桥畔对孟婆的许诺袭上脑海,她眼眶猛地一Sh,赶紧敛了鼻息,抑下心里yu哭的冲动。
原来,看见黎久歌与张溶溶在一起的模样,她还是会难过,还是没法把一切遗忘得完全。
十数年来,她把自己的一颗心仔细地保留着、护着,把等待当作自己生命中一个悄悄的、说不得的使命,却等来他在自己面前对另一个nV子深深一吻。
一厢情愿地要还情予前世相负的他,到底是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了。他怎还会要呢?自己可是前二世伤透了他心的刽子手。这一切,多愚昧、多可笑。可向云烟笑不出,只一个劲地想哭。
「静妍,你怎了?」赵元偓察觉身侧异样的静默,微微瞥过眸,却瞥见她一张隐微泫然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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