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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府旷然、偌大的庭院让家丁们彻头彻尾地扫了遍,尘埃不染,复摆置上一张张桃花木矮桌,在那朱红御台前排成了二列,与那矮桌相搭的,是一方方掐金丝瑞兽青锦垫,以供席坐。向延恩为当朝宰相,自然落座在头前、离皇帝最近之位。张丞相之资稍浅,则安於向延恩右侧第二之位。

        隔着中央走道,与向延恩相对而坐的,则是此次宴聚府邸之主──枢密院都承旨黎仲容。

        &婢们替向云烟拉拢好裙摆,扶她入席,向云烟才落座,向延恩便有些担忧地倾身低声问:

        「方才怎去得这麽久?」

        「nV儿……沿路上皆找不到那只落了的蝶饰,心里担忧,来回了几趟,遂忘了时间,让爹担心了,真对不住。」父亲赠的及笄之礼缺落了一部,向云烟歉然之中掩不住心里的难过,方才黎久歌领她来此的一路上,她亦沿途细细又注意了一次,却仍是寻不着。

        向延恩见她面sE失落,慈Ai地拍了拍她的肩,微笑着宽慰道,「无妨,晚些宴散离去之际,爹再陪着你找一次,好不?今日有你的喜事,开心一些。」

        「爹,我──」他的话却让向云烟心头一涩,几乎要冲口而出,告诉向延恩,自己不想被许婚。然水眸瞠眨间,她瞧见向延恩挨近了她的一张斯文面容上,眼尾、唇角处多了丝丝让岁月与C劳刻出的细纹,那是先前未曾有的。她鼻头一酸,话语半哽在喉间。

        观向延恩气定神闲、并无讶异的模样,向云烟思绪突地透澈过来,向延恩早就知道了今日许婚一事。莫怪数个月前生日时,父亲要送她那只紫檀木宝函;莫怪上家庙祭奠母亲时,父亲要在母亲的牌位前,说上那麽久的话。

        她眼眶突然一Sh,浮上一层蒙薄的水雾,模糊了向延恩的轮廓。

        哽在喉间的话,突成了y实的块垒,叫她再说不出半字。

        她怎麽说得出口?爹事事替她想、为她C心,都堂政务再忙,都永远把自己的事挂放在心头上,她怎麽任X得了,说出她不想被指婚这种话?

        刹那,她觉得自己心里的抗拒彷佛狠狠地伤害了爹对自己无尽的宠溺与父Ai。

        「爹……」她才开口,泪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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