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若够信任你,便会当你是同伴。拓跋曜垂眸迎上沈梦离的目光。
……不了,还是让牠跟同伴们待一块儿吧,我若收养了牠,只是害得牠失去一片广袤的草原。沈梦离知晓,自己那间房不是照料这只兔的好环境,即便现在觉得不舍,横竖过几日也就好些了,家中还有许多事等着自己帮手,无暇沉浸在失落中太久,是以无须为了私心,剥夺牠自由自在生长的环境。
对一只兔,你都能这般敞开心x,何以本王与你同为人,你却要敌视若斯?拓跋曜看着沈梦离对一只野兔这般疼Ai,微微挑了眸,凝视着她一双微垂的柳眉,隐有深意地问。
拓跋曜这番突来且直接的话让沈梦离凛了心神,她有些惶然地避开他灼若星华的炯炯瞳眸,努着唇,却不敢作声。上回顶撞,系因不知他皇族身分,如今既知,怎敢再放肆谩骂那胡人蛮子如何好战、如何粗俗,尽管一思及拓跋曜的胡人身份,心里还是不禁鄙弃。
怎麽不答?怕我?拓跋曜察觉她的沉默,似是看穿了沈梦离心里的顾忌与担怕,哼了一笑,作势嘲笑她的畏缩。
谁、谁怕你了?这话一入了沈梦离的耳,她立刻鼓了腮帮子回嘴,问我为什麽讨厌胡人?胡人黩武好战、侵略中原、b得汉人大举流亡南迁,还妄想我们好声好气地对待嘛?
但被激出了回答的下一刻,她心里立即後悔了,懊恼自己的冲动,不禁偷偷抬眸觑了拓跋曜的神sE,见他神sE如常,未有分毫愠怒,反而神sE认真地望着自己,彷佛思索。她不自在地收回目光,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绣鞋脚尖处,那儿沾了些许草地上的土泥,沈梦离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心里奇妙地突然有几分安稳。
她这才意识到拓跋曜温和的一面。
爹说胡人X情好战暴戾,可与拓跋曜两回相见,自己屡次出言不逊、甚至大肆谩骂胡人,他却未曾同自己计较过半分,他既寻到自己居住之地,还遣人送来了那车粮麦,想必他已是察得自己身家背景,若他记恨、挟怨yu治自己的罪,亦非没有门路,但他却是送来了一车粮麦与一纸信……
对了,她还要问他为何要送那车粮呢!沈梦离突然想到这搁在心里几天的疑问,冲口yu问,然仰了螓首尚未出声,却见拓跋曜先开了口。
你是不喜欢胡人,还是不喜欢战争?他追问着,口气突地变得轻柔几许,让沈梦离捉m0不出他话语中的情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是不喜欢战争。她直觉回应。
喔?拓跋曜凉声一扬,徐徐说道,那本王就更不解了,大汉盛世奠基前,先有农民揭竿起义叛秦、後又有楚汉相争;魏蜀吴三国鼎立时代,彼此攻伐更是频繁,这些战争乱事,可都是汉人自个儿掀起的,怎麽你们兴战无罪、胡人兴战就该Si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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