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粮、军饷?」黎久歌剑眉一挑,微微扬声。
「送至蜀地的。」殷神风温温答道,「纷乱数十年,好不容易天下稍定,外患未解,偏偏川蜀民乱又起。为助这天下早日太平,我爹号召了城里商贾出资,购置粮饷,济战地之民、劳平乱之军,也算是为朝廷出一份心力。连负责此次运粮的天枢河运,亦愿意无偿助之。」
应话同时,他目光漫不经心地浏览,流转至黎久歌腰间配剑之上,半是赞叹半是揶揄地轻笑了声,「朝廷屡次颁令严禁私置兵器,武臣子弟,虽不在此限,但恐怕也仅你黎君胤一人,胆敢在这人来人往的开放之处公然用剑。」
先皇恐武臣胁政,以文治立朝,崇文抑武。开朝之初便颁布禁令,令京都士庶之家,不得私蓄兵器,连禁军卫士自备技击之器,也必须寄掌军伍之司,待出征之时方可请领;惟有品秩之官,依法得置随身器械。黎久歌为将相之子,日後荫补而入朝为官,多半是自然之事。这也是为何,两人师拜同门,黎久歌得习刀剑之术,而自己择练拳脚之术,便是因着这条禁令。
因兵器禁令,许多习武之人多半以木剑代替实剑为用,即便是武臣将相之家,有时为避免盘查之麻烦,亦多持木剑代之。然木剑到底不b实剑,用多了不过徒碍手感,依黎久歌个X,不屑用之殷神风亦不觉意外。
黎久歌漫不经心地听着殷神风之言,同时身躯一斜,顺势倚上一旁柳树,双手交在x前,身後枝条扶风,恣肆撩摆,衬托出他的几分不羁。一双褐眸漫睨,瞥了瞥旷然无人的四周,又瞥了眼未明的天sE,方应道,「我若真狂妄至此,便不会择在此时此处练剑了。」
「师兄弟许多年,我还是不懂你呐。」殷神风半笑半叹,「分明看起来我行我素、什麽都不在乎的样子,骨子里却意外地有几分执着,连我也说不大清。」
「懂我何用?省下这份心吧。」黎久歌冷冷地睨他一眼。殷神风早是习以为常他对人淡漠刻薄的X子,一点也不介怀,然看着黎久歌,倒是突然思及一桩事,话锋一转:
「话说,前些日子你我方论及的东南榷务一案,前些日子已经水落石出了。想不到朝廷竟在这麽短时间内就能将一切彻查清楚,看来当今朝中之官还是挺有作为的。」
闻言,黎久歌先是轻轻哼笑出声,方随意淡应,「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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