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舒缓,微笑看着镜子里的顾以谦,轻描淡写地说:「很有主见,也很善良。你能让她这麽照顾你,真的不容易。」

        停顿几秒,他像提醒又像T贴:「不过这种场合,难免让人有压力。如果你有什麽不习惯,可以随时跟我说。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我们这种长大的,但这不是坏事,很看重你。」

        盛怀安洗完手,cH0U出纸巾:「我不是针对你,是我很多年的朋友。她的选择我都支持,但你要明白,有些环境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完,他递了一张纸巾给顾以谦,礼貌地点头:「别放在心上,今晚就当认识新朋友。」

        语气有礼,像温和提醒,却又像替对方盖棺定论,你努力过,但你终究不属於这里。

        最後,他笑得温和:「一直是最特别的那个,能走进她的生活,你确实很有本事。」

        他走出去时,还顺手帮顾以谦关上门。那一瞬,顾以谦再也忍不住,撑着洗手台,手背上的血管几乎要爆开,喉咙像被什麽堵住,x口憋得难受。

        顾以谦站在镜子前,手心捏着纸巾,指节发白。对方没有一句明面上的轻视,甚至很照顾自己,但那些「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我们这种长大的」和「你很有本事」像刀子一样,绕了一个圈,JiNg准地刺进心里最软弱的地方。

        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手指用力抓着洗手台边缘,骨节发白。那一刻,他真的想立刻离开,逃回自己的小房间、弹吉他,或者在小酒馆里和没人认识自己的陌生人喝一杯。他用冷水拍了拍脸,努力让表情看起来镇定。但x口的自卑与孤立感,却像暗cHa0一样渗进骨头里,怎麽也压不下去。他狠狠抹了一把脸,努力把眼里那点委屈和羞耻压回去。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T面西装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又渺小。可想起傅昭然,他不想在她朋友面前丢脸,更不想让她失望。他深x1一口气,努力把肩膀挺起来。可心里那道裂缝,却怎麽都合不起来,像花园夜sE下那道城市烟花,一闪即逝,然後什麽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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