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交际不多。自从成了右派分子以後,更加没有朋友了。从前教的学生,世事两茫茫,也没有联系。”
“儿nV、亲戚呢?”
“家乡有几门远亲,不可能来往。儿nV在本市,已各自成家,最多春节前来坐一下,平时不相闻问的。孙子、外孙有,都没来见过。我这个老右派在儿孙辈的心目中没有地位。”
“真的很孤独,令人同情!”姝首说,把空杯子放茶几上,抬眼看教授那肌r0U饱满的,镌刻着智慧和倔强的古铜sE的脸;看他黑白相间但还厚密的头发,根根银丝似乎记录着岁月沧桑;便说:“教授,今後我有空时来陪你说说话吧,如果你不嫌烦的话。现在我走了。”起身拿了工具。
“那敢情好!”教授高兴地说,“你来陪我说话,我高兴都来不及,怎麽会嫌烦呢!”开门把她送出。
三天以後,古教授听到走廊里响起扫帚和铁皮箕斗的声音。从前他对这声音是听而不闻的,现在耳朵变得特别灵敏。便打开门。果然,洪姝首笑盈盈走进来,连同工具。
“辛苦辛苦,请坐请坐!”教授关上门,说,“咖啡还是茶?”
“教授,你不要画腾玖了,画我吧!”姝首放下工具,说。
“行啊,我给你画一幅肖像画!”教授说,一边煮水沏茶。
茶过两巡,教授开始摆画架。指一张椅子说,“你坐那儿。我们开始画。就画头像。”
“全身像!”姝首说,立起身,脱掉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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