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动资本家是吗?”纪延冈问。
“以,以前开过厂,但,但不反动。我拥护!”唐毅仁存着最後一丝希望,试图表白自己。
“你刚才说谁荒唐?你说你不反动,那麽是我们荒唐咯?”吴瑞金找空子问道,手里提着那把铁锤。唐毅仁见到铁锤,更是吓得说不出话,只嘴唇哆嗦着。两手伸出去抵挡,好像马上就要砸下来似的。
“客人请坐!客人请坐!”忽然有一个稚气的声音说道。
红卫兵们惊诧四顾,寻找说话的人:原来是那只鹦鹉!新奇地围过去看,“哟,这只鸟会说话!”脸上现出喜欢的神情。
这使纪延冈和吴瑞金感到不快。延冈说:“你看,又是种花又是养鸟的!典型的资产阶级的糜烂生活方式!”
吴瑞金沉着脸走到鸟笼边,放下铁锤,抓出那只鹦鹉。鹦鹉扑腾着挣扎,大叫:“抗议!抗议!”
瑞金咬牙说:“看你还会喊反动口号!”两手分别抓住两条鸟腿,想要把它扯成两半。却扯不开。洪国年就上来帮忙。一人扯住一条鸟腿,用力一拉,就将惨叫着的鹦鹉活活撕开了,鲜血伴随着鸟毛落在地毯上。国年放手,吴瑞金走到窗口,将血淋淋的鹦鹉往楼下扔。唐老NN两手紧紧掩住脸,悲鸣着。
杨兰揽住她的两个孩子,在曾爷爷NN的床上蜷缩成一团。孩子吓得连哭也不会了。
保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进来跟主人告别。说:“我得家去了。他们叫我走的。”说完往外走。唐毅仁忙叫住她,cH0U屉里拿出十八张钞票递给,说:“这个月的工钱还没给你。”保姆说:“不要这麽多。”数出九张要返回。唐毅仁说:“这是老例。过去厂里工人辞走的时候是拿双份工资的。”
保姆走了。卧室里恢复了斗争的气氛。“拉到楼下去批斗!”延冈对他的同志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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