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迈开春风得意的步伐向校行政大楼走去。上楼,气宇轩昂地在工作组办公室门前停住。沉了一口气,敲门。秘书知道他是谁,引到套间前,轻轻推门进去报告。李格斯立在窗前,脸朝外在cH0U烟斗。听了报告,转身示意。秘书出来对庆余作了请的手势。庆余走进去。

        “请坐,张庆余同志!”上差大臣左手持着烟斗,热情地欢迎他,伸出右手掌。庆余以为是要握手,也伸出手掌去。不料李格斯那掌是指方向用的,指着沙发一个位置。

        庆余想说谢谢李组长,忽然觉得组长这个称呼太小,脑筋急转弯便说:“谢谢首长!”随即在“首长”指的位置坐下来。

        李格斯隔着茶几在另一张沙发坐下,磕烟灰,说:“张庆余同志,鸿蒙大学的左派同学联合起来,成立了红卫兵组织,这很好,这很好嘛!这对於巩固阶级阵线,推进学校的文化大革命有很大作用!省委对你所做的工作十分欣赏!”

        “谢谢首长,谢谢省委的肯定!”庆余眼睛亮亮地说。

        然而“首长”的神情却沉重下来,说:“但,目前看来,运动的发展还有不少的路要走。世事是复杂的,人事也是复杂的。情况在不断变化。1957年只要引诱一下,那些傻乎乎的蛇就从洞里爬出来了。我们棍子打下去,一打一个准,一打一个准!那时群众全都站在我们一边。当然,不站我们一边不行,利益和恐惧是撬动人心的两大杠杆。那时我们党内也是团结一致的。团结一心,利可断金。可现在,关於文化大革命怎样进行,党内有不同意见。由於内部不能统一,也就给敌人以可乘之机。群众呢,当然还是不敢不站在我们党的一边,但就有些鬼头鬼脑了。洞里的蛇也变聪明起来。所以这一场文化大革命b1957年的反右派运动来得艰巨!”李格斯给烟斗塞上烟丝,点火cH0U。

        庆余专注地听着,面部掠过一丝Y影,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然而,我们员有钢铁般的意志,无论怎样的艰难险阻都不能挡住我们前进的步伐,你说是不是?”李格斯把肺泡里的烟雾一古脑吐出。两道粗密的眉毛拧到一块。眉毛的末端有些枯焦,似乎给香烟燃着过。烟瘾不小,牙缝熏得黑黑的,脸皮也隐隐带上焦h的颜sE。

        “那是的,那是的!无论革命怎样曲折,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庆余说。

        李格斯投给张庆余一束欣赏的目光。能够将的话自然地融入自己的语言,这年轻人有水准!

        “好,庆余同志!”他将烟斗从嘴巴拿下,说,“我今天想跟你谈的,正是怎样达到我们的目的的问题。同志指示我们:‘对於大学生中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分子,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这是文化大革命的重要目标。你知道,我们有一个秋sE红计画。地物系秋sE红工作小组是你负责的对不对?各系的这项工作已经取得丰富的成果,收集了不少的材料。这些材料将是我们在今後适当时机对右派分子实施打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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