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g什麽,这还不明白?——想要重新分配社会利益呗!”洪哄陡然把声音提高两个分贝,“你想想,我们的父母,”洪哄边说边把一只手热切地搭在庆余的膝盖上,“我们的父母提着脑袋g革命,好不容易取得天下,当然也为我们做子nV的赢得有利的生存地位和发展前景。再加上我们自身的努力,我们红二代有着光辉灿烂的未来,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那些乌gUi王八蛋呢?他们的父母为他们留下什麽?如果是留下财产,到头来财产没有了,倒是为他们留下黑sE的家庭出身,成了他们在新社会生存的沉重包袱。有的则是留下历史问题,例如在旧社会当过伪保长,或在新社会当了右派,或犯了这样那样错误,等等。这些人的家庭出身和社会关系,真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一辈子的。在我们这个社会混靠的是什麽?第一条就靠家庭出身嘛!所以他们是处在非常不利的地位上,他们的内心深处是想改变现有社会秩序,最好是推翻社会主义制度。另外有一些人呢,他们的家庭出身社会关系并不坏,贫下中农,工人等等。可是他们自己不会混,不懂得怎样争取进步,怎样得到领导的赏识。郁郁不得志,产生了嫉妒心理,有机会的话想重新洗牌。当前的文化大革命,在他们看来正是重新洗牌的好机会。所以这几类人趁着文化大革命的机会,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地就成立了各种各样的Za0F组织!”

        庆余被洪哄这一套宏论说得频频点头,深有所悟。他进一步发挥说:“这倒使我想起轮船上的乘客,有头等舱二等舱普通舱等等。一个社会就好b一艘轮船,大家按舱入位,井然有序。可是有一天,坐普通舱的乘客忽然要求取消等级,来一个Za0F,想在混乱中夺得一个头等舱二等舱的位置。那是不是有点像当前乱哄哄的Za0F喧嚣?”

        “你这个b喻非常恰当!”洪哄说,“我们头等舱的乘客当然不能让现有秩序给Ga0乱了。我们要联合起来扞卫我们的利益!”

        庆余忽然有所疑问,说道:“是的,维持现有秩序是符合我们的利益的。可是,我看你们这些北京佬到处煽风点火,什麽地方党组织不能代表党,什麽怀疑一切,等等,却分明是挑战现有秩序的。这怎麽解释?”

        洪哄也感到不对劲,好像被人挫了一下。他沉思良久,说:“我们起初对形势的认识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出於对的崇拜,他老人家号召积极参加文化大革命,我们就参加了。有人发起南下,我们就南下了。叫宣传什麽观点,我们就宣传了。这些观点大概都源于中央文革小组,他们有他们的意图。可是现在看来,文化大革命的攻略并不那麽简单!”洪哄说着现出了迷惘的神情。

        “仿佛听说,北京的老革命g部开始受到杂牌红卫兵的冲击。而且,那似乎是受到和中央文革小组的支持的。”庆余说,也现出不理解的神情,“难道不顾革命阶级的利益了麽?真的与那些Za0F痞子坐到同一条板凳上了麽?”

        “这个倒不用担心!”洪哄断然说,“最能说明问题的一件事是:北京有一个叫做遇罗克的家伙写了一篇《出身论》,公开与革命血统论对抗。结果怎麽样?最近抓起来了!这说明对Za0F痞子的纵容是有限度的,只要触及到无产阶级的利益底线,就不会对他客气!”

        “这很好!”庆余欣慰地说,“我想也不至於与那些Za0F痞子坐到同一条板凳上。之所以纵容他们,利用一下罢了。革命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

        这时豆腐花大饼油条送上来了。庆余帮着把一份推到洪哄面前,叫“吃吧吃吧”。洪哄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埋头吃了起来,一边说:“绝食是王守林他们Ga0起来的,并没有经过大家讨论。我其实是不很赞成的。”

        “依我说,你们这场绝食斗争还是别Ga0了!”庆余边吃边说,“冲击此地省委对你我有什麽好处?就像刚才我们所谈的,维护现有秩序符合我们头等舱二等舱乘客的利益。不要稀里糊涂跟着别人後面瞎跑,到时候损害的是自己的利益!”

        吃完出来,洪哄擦乾净嘴巴,还是回到同城人之中参加静坐绝食。晚上只好与大家一起饿。饿得晕头转向,加以没好睡觉,第二日起来就有些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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