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嘀咕着:我们一人吃一只蛋,然後给狗吃两只,共四只;四八三毛二;然後她便宜我们一分钱,却要我们多买两只蛋,然後一共要六七四毛二,是不是?要我们多花一毛钱,然後!
一边嘀咕一边看蜷曲在草坡上的老头,问朝能:“他怎麽啦?”
“跌,跌断骨头了!”朝能悲伤地说。
“这是要上医院去麽?然後怎麽不叫救护车呢?”
“我正背他回家去。”
这情况引起了年轻夫妻的警觉。再看那老头穿的,是蓝白条纹睡衣K,不是劳动人民的穿着。男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说:“我猜你家非红五类出身,对不对?然後还不是一般市民出身,可能是眼下正在挨革命的反动资产阶级,对不对?然後可能不是一般的跌伤,有可能是跳楼自残,逃避专政,对不对?然後到了医院,红卫兵叫医生不给治,然後轰了出来,对不对?”
唐朝能觉得在被对方一层一层地揭疮疤,发怒了:“好了好了!你不帮忙就不帮忙,说那麽多做什麽!”
&的说:“因为这个然後关系到我们基本的阶级立场,所以我们然後得考虑考虑。对不对?然後,”最末一个然後下面却没有词。
年轻夫妻买了四只茶叶蛋,先每人一只吃了,然後走过去喂狗。大妈鄙夷地撇了撇嘴,往正在对狗百般抚Ai的他们斜眼,说:“就一个房间,还养四条狗!嘻嘻,怎麽养啊?还没打算生小孩,哈哈!看,这就要收养第五条狗了不是?”
朝能也跟着笑。这让大妈觉得朝能跟自己是同观点的,起了同情心,就问道:“你家真的是反动资产阶级?你爷爷真的是跳楼的?——这麽说你是资产阶级的孝子贤孙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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