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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喜渔村站,例行的周末约会。纪延玉下车,挽住墨润秋的胳膊,边走边说:“这个礼拜太忙了!几乎脱不开身!”她穿的是经过自己改剪的旧军服,上衣搭在手里,里边是花衬衫毛背心。
墨润秋问:“忙什麽呢?”
“还不是为着文化大革命那些事!”纪延玉说着停下脚步,一本正经转向他,“告诉你啊,我们学校成立了一个新的红卫兵组织,叫遵义红卫兵。他们推举我当总部宣传室主任,主管广播台和《医大遵义Za0F报》。我们还成立了市红卫兵第三司令部,我在司令部也有一职:联络委员。现在,我没原来那麽清闲了!”
“遵义红卫兵我知道。但你在里边担任一职,不知是应当表示祝贺呢,还是应当反对。”
“反对?为什麽?”
“当前的情况,停课闹革命,正是玩的大好时机。如果我们俩只享受停课的闲暇,而不闹革命,又没有人管,我们就是历来最舒服的大学生了!何不好好地享受一段生活呢?”
生活的确有享受处。尽管这是一个物质和sE彩都非常贫乏的社会,但水清见底的大北湖,迷人的夜sE,纯净得几乎可以灌装到闹市去卖的空气,还有紫炉山上成片的松树林发出的风涛声,不都是让人非常享受的地方麽!
“怎麽没有人管?”纪延玉说,“如果一点不参加运动,总会有人说话的。况且,运动的走向,谁输谁赢,与我家利益攸关!我爸爸单位有人成立什麽红sEZa0F团,‘Pa0轰’我爸爸。如果让他们得逞,我爸就会失去权力,甚至被他们揪去批斗。革命居然革到我们头上了,世道能这样变化吗?”
“与你家的确是有利害关系。但运动的结局基本上是命定了的,并不因为多你一个人或少你一个人而会有任何改变。”
“我不相信宿命论!做点什麽总b什麽都不做好。我正想拉你一起为文化大革命出力呢!我问你,你在你们学校究竟参加哪一派?”
“我已经说过了,什麽派也没参加!”墨润秋说。
“那麽,来参加我们遵义红卫兵好不好?”纪延玉转身拉住墨润秋的双手,为自己突然想起这个好主意而兴奋不已,“就是说,参加到遵义红卫兵鸿蒙大学总部,然後到司令部做事。那样,我们就有了工作关系,同志关系,联系起来更加方便,也更加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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