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司在C场举行“声讨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会场边上摆了一长列桌子,展览张庆余JiNg心保管转移的那一批整人材料。连同庆余扛着跑的那个靛青sE布袋也展览着。各系师生都来参观,许多人都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连勤杂工李永遗那条近乎笑话的密码通信,也被列入“存疑类第十一”,标注“事出有因,待後观察”,云云。

        校党委书记马金被捉来与张庆余一道立在台上接受声讨,说马金是鸿蒙大学资产阶级阶级反动路线的总後台总代表,张庆余是鹰犬、打手,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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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帽子是中国第五大发明,专利属於1927年的湖南农民。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说,被戴了高纸帽者“从此做不起人”,效果的确是非常神奇的。

        张庆余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戴高纸帽游街。这东西原是专为反动派制作,今天居然戴到正宗革命者张庆余头上!而那轻轻的一顶纸东西,也的确有神奇的魔力,戴过取下以後并不就完了,老让他感觉头上有东西,非常不舒服。一想起那白白的怪怪的模样,就觉得晦气!疑心从此会走霉运。气闷加上迷信,加上失陷黑材料的痛楚,让他起不来床,病了一场。

        西柏坡室室友李红遇等人,还有范建平等人,就打饭端水照顾他。大家心情都纷乱,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对接眼神。革命到了低cHa0期,同志之间低回着沉重的气氛。

        李红遇掏出语录给张庆余念了一段:“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张庆余听了语录,情绪涨上来,握住李红遇的手久久不放,千言万语都在眼睛里涌现,两颗红心之间对接着暖流。

        “是呀,革命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的,难免有时候碰到挫折,进入低cHa0。”庆余说。

        “形势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了。怎麽连刘主席也不行了呢?”李红遇说。

        “刘主席的事是中央的事,迟早会明朗的。对於我们下面同志来说,重要的是加强学习,牢牢掌握革命斗争的大方向,而且要讲究策略。别看Za0F派那些小子现在狂得很,其实兔子尾巴长不了!”

        李红遇深有同感,说:“是的,那都是些什麽人哪,乱七八糟的。革命轮到他们?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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