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廷捏着棋子的手一紧,想要拒婚的话在嘴边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婚姻大事,但凭爹娘做主。”

        左相不是没看到儿子迟疑之色,但是既然答应下来,那就是他自己想明白了,其他的话也不用多说,只道:“如今朝堂上风云变化,皇上越来越强势,你得赶快成长起来,不能再像以前那般。”

        季云廷闻言抬起头,“爹,正因如此,其实外放于我而言才是上策。”

        他并不想考庶吉士,他也想外放,翰林院里资历一个比一个深,想要熬出头并不容易,倒不如外放做出功绩升迁得快。

        因为与贺兰韵退亲一事,他在京城呆的也没意思,很想出去散散心。

        左相看着儿子,“怎么忽然有外放的心思?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季云廷摇摇头,“儿子只是觉得翰林院固然是个好地方,但是儿子想要熬出头,如父亲一样登阁拜相,没有二十年怕是做不到。与其在翰林院熬资历,倒不如放出去,至少儿子得知道为官一方到底要做什么,百姓又是怎么生活的,将来皇上若是问政,儿子总不能一问三不知。”

        “简直是笑话,难道不外放就不懂这些?”左相皱眉盯着儿子。

        季云廷没有收回自己的眼神,对上父亲的犀利的眼睛,他慢慢说道:“儿子不想待在京城,也有与县主退亲一事有关,如今因为此事儿子名声受损,倒不如出去,过个几年回来也没人再提起来了。”

        果然,还是因为这个。

        左相沉着脸不语,当初与镇北王府定亲是他的意思,哪想到就是这么巧,秦家女也给儿子写了封信,阴差阳错之下还被镇北王府知道,这婚事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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