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两秒,罗邱淇再次打开门,叫住了那对情侣。
加上罗邱淇和阮氏竹的那份用具,刚好可以凑个整,白人情侣感激不尽,承诺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一定即时还钱,兴致勃勃地带领二人往露营区走,搭帐篷也要过来帮忙。
帐篷搭好后,在深蓝色的天幕的映衬下,满天的繁星像是被水洗过,崭新得如同刚从阮氏竹久远的记忆中跑出来。
他在小时候看过很多晚的星星,那时候妈妈还在,会在凉席上洒满驱蚊水,拿扇子轻轻地在他身上扇风,教他如何辨别那些星星的名字。
到如今,阮氏竹只记得最亮的星星是金星。
十二点,阮氏竹是真的不困了,罗邱淇将帐篷顶部卷上去,露出透明层,之后和阮氏竹躺进一个睡袋里,脑袋挨着脑袋,呼吸声都变得绵长。
罗邱淇会认星星,罗毓在他小时候最喜欢带他参加各种展会,有关天文的展会去过不少次,可惜他对天文的兴趣表现得很淡薄,罗邱淇十岁过后,罗毓就不再热衷于带他去展会等需要严格遵守规定的场所了。
和阮氏竹分开的这五年,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罗邱淇更像一颗偏离轨道的天体,回到了他本该周而复始循环的线路。
虽然某些特定的吸引力仍旧存在。
阮氏竹在1995年和他聊越南的节日,说他从未过过有雪的圣诞节。越南人格外崇洋媚外,带雪花的装饰物一个不落地往国内引进,甚至搓泡沫板模拟降雪,但是沾了一身的塑料泡沫,阮氏竹的心里除了烦躁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他说他想知道雪的真是触感。是像泡沫那么轻,还是像沙子质感粗粝,是否真的没办法拿放大镜观察花纹,雪花和冰沙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罗邱淇在伦敦,圣诞之前,一场降雪后,才会迫切地想要见到阮氏竹。
“阮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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