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跟个哑巴一样,始终不发一言。

        谢征拜托成衣坊的跑堂端来一盆热水,拿布巾仔仔细细将他的手脚都擦了一遍。

        按道理说,这个年纪的男生往往有用不完的精力,像个肆意张扬的小火炉,但傅偏楼全身上下冰冷极了,春雨湿气绵绵,令他更加不似活物。

        擦拭到胳膊时,谢征的动作一顿。他瞥了眼低头任由搓圆捏扁的少年,一把将衣袖捋到肩头。

        手底下的皮肤乍一看光洁莹润,凑近了才发现有许多细细碎碎的暗疮和伤疤还未好全。看上去大多数是用指甲掐出来的、笤帚或木棍抽出来的痕迹,层层叠叠,不难想象曾经遭受过怎样的对待。

        “这些……是谁做的?”

        虽然在问,其实他心中已有答案。

        傅偏楼不答,只用露出来的右眼紧紧盯着谢征,瞳仁黑黢黢的,瘆得慌。

        谢征与他对视片刻,换了个问法:“是你爹娘?”

        少年轻轻点头。

        他首次对外界有所回应,让谢征放心不少,看来人不是傻子,也没有自闭,还愿意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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