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吃醋了,”顾镇长大笑:“那时候不是国家给拨粮食什么的嘛,像有些凭票供应的。那家伙,大冬天的,齁冷,外头大烟泡刮着。进了食堂,就有人给我沏碗糖水,热乎乎的……”
“一碗白糖水就把你美够呛,出息。”顾镇长老婆跟他斗嘴,这种不一样的相处让覃妈看的新鲜,抿着嘴乐。热热闹闹的倒也觉得不错。
临走的时候,顾镇长拉着覃爸的手,特真诚:“老哥啊,咱们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相见甚欢。不是我晦气,我这病自个儿也有数。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这样坐下来,以茶代酒好好唠唠嗑了。大强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爸妈也都不在了,我这个叔拿他当自个家儿子看。山长路远的,他再怎么能耐,在我们眼里也是个孩子。以后大强要是有点啥事儿需要长辈张罗的,还得麻烦你和大嫂子,能帮衬就帮衬一把。”
覃爸为了送客,特意拄了拐杖站起来,没坐轮椅。听了这番话也是动容,郑重其事的点头:“放心,大强就跟我们自己家孩子一样。慢说他还叫我们一声干爸干妈,就是没这层关系,该帮衬也是一定会帮衬的。”
回两人小家的一路上,魏武强覃梓学心底里不约而同感受到了希望。
那点希望之火虽然不大,远不到旺盛的地步,可是那点鲜红寓意着曙光,是他们渴望了十几年的接受和认可。
遗憾的是,顾镇长的病确诊了。老大夫看了,肝癌晚期,治疗不治疗的也没什么意义了。
顾老头很豁达,哄了自家老婆半天,最后决定放弃治疗,在北京好好玩两天,就回去东安养着。
“我生在那儿长在那儿,以后死了就埋在那儿,青山绿水的,也不孤单。”出了医院,顾镇长就把病历潇洒的扔垃圾桶了:“怎么死还不是死?你让我躺医院天天花钱,身上插一堆管子我可不干。老太婆你得想开点,没事,咱儿子媳妇儿他们还挺孝顺,以后你跟着他们,我也放心。”
魏武强摸出根烟,夹在手上也没点:“成啊,顾叔顾婶,这两天我开车带你们玩儿,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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