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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九岁吧,”魏武强嘿嘿的笑,抓了抓脑袋:“记得清是因为那回挨削了。小孩啊,不懂那些规矩,我看着大树砍倒了,就跑过去坐树墩子上了,让我于叔照我后脑勺来了一下子,说那是山神爷的饭桌子哪能随便坐,怎么这么不懂事。”

        覃梓学笑的不行:“就打这么一巴掌就记住了?”

        魏武强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回忆的憧憬:“不止。我回家越想越憋屈,就跟我妈告状的,说于叔打我。结果我妈问清楚原委,抄起笤帚疙瘩又给了我一下,说你于叔打轻了,该揍。多揍揍就长记性了。”

        覃梓学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看着男人笑,魏武强也跟着乐,乐着乐着又轻叹口气,自言自语的,几分惆怅唏嘘:“也不知道这树还能砍几年。”

        “是啊,”提到这个,覃梓学也深以为感:“山上砍秃了,也长不了那么快,整个林业局都靠山吃山,一大家子指望山上的树木森林养活,以后没树可砍了,是个大问题。”

        “车到山前必有路。”魏武强是个乐观的性子,刚刚那句话纯属一时随性而发:“真要没树砍了,让大伙儿去首都跟我卖汽车去!”

        魏大娘的坟在太平山脚底下。说是太平山,也就是个小山包,底下一片平坦的地势,整个东安镇大部分过世亲人的墓碑都立这里了。

        五月头,过了那阵子养庄稼的春雨,雪水化完的烂泥地也干了,正是不冷不热阳光明朗的好时节。

        有蜂虫振翅的嗡嗡声,放眼望去,草木新盛恣意狂野长势喜人。穿过林木的风带着清新的香气,钻进鼻腔鼓进胸膛,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特别安静,是逝者长眠的好地方。

        魏大娘的坟茔周边很干净,没什么杂草土坷垃。就连石碑上的字,都不像是风吹日晒了好几年那样陈旧,墨迹清晰,应该是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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