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过后,柳春谋几乎相当于被软禁在将军府上,偶尔出府也是在皇上派来的暗卫监视之下。从前风光时他一回京上门谄媚的访客不少,如今稍显落魄了大臣们要摘个干净,自然无人登门,一下子清净了不少。柳春谋现下也没有心情应对这些人虚伪的人情往来,倒也宁愿如此。
只是有一件他放心不下,那刺客关在天牢每日受刑罚审讯,他很想当面去会一会,只是皇帝那边自然不肯,他若贸然前去更遭人怀疑。
柳镇淮生前身旁有一心腹随行名叫徐寒阳,柳春谋将人召进府里询问行刺时的情况。
徐寒阳如实回答道:“那日大将军和昭王爷受邀请一同去燕军账中商议事情,属下一起同往,但要进营帐前属下被拦着不能进去。大将军只道是秘事要聊,里面的人都没有刀械在身,昭王爷在旁说进去无碍,大将军才没有带我进去。属下在外面等了一炷香,隐约听见里面两方饮茶议事的声音,又过了一炷香,突然听见杯盏落地的声音立刻冲了进去,看见大将军心口插了一把剑正血流不止,那名刺客受了伤正欲逃走,被属下出手擒住。昭王爷与那燕军头领慌乱中叫了军医进来查看,大将军身上被砍了三四剑,最后一件正刺中心窝,自然回天无术。”
说到最后,徐寒阳眼泛热泪,道:“少将军,这分明是有人预谋针对大将军的。柳家军的心腹将领们如今无令不得回京,少将军在京城恐怕孤立无援。”
柳春谋沉吟片刻,问道:“我父亲临走时可有什么话就给我。”
徐寒阳想了片刻,回答:“当时因为昭王和燕军在场,大将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属下靠近时低声说了一句话,要属下传给少将军。”
“保全己身,不可谋逆。”
短短八个字,柳春谋反反复复想了半天。
柳镇淮果然了解自己睚眦必报的品性,到死还在担忧他被逼急了生出谋反之心,所以死前留下这样的嘱咐,因为他知道柳春谋必然会遵循他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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