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依言,闭上了双眼。凭藉着其它感官,他感觉到了冥王似乎离得他近了,听见他似乎低声Y笑,两只手掠过他的侧脸,冰冷修长的手指cHa进了他的发丝,接着,一阵冰凉的触感抵上了额头。

        下一刻,他分明没睁开眼睛,眼前却翻起滔天巨浪,天sE与河水是一般的黑,斗大的雨珠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隐隐作痛。细看一阵,终於在这一片黑的景sE中,瞧见了一座被漆得朱红的桥,一旁的木制牌面赫然标示着三个大字——南台桥。桥上有一名白衣男子,上半个身子都倾在护栏之外,似乎在放声大哭,却都被这场暴雨无情地盖过,再仔细一看,他脚边躺着一把来不及收的伞,已经要被风给吹走了。

        冥王的声音似乎离得极近:「这是跑马灯,谢必安的。」

        孟婆心叫罪过,问道:「给我看没关系吗?」

        冥王道:「自然是无妨,公事公办罢了。你且上前去,碰他身上任何地方,便能产生连结,方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放心,这是跑马灯,他不会发现你的。」

        原来这就是冥王所谓的法子,透过人生前的情感,使他共情。

        孟婆依言,上前了去,距离近了,就听到了那被盖在风雨之下的悲恸哀嚎,似要断肠。这时的谢必安还未自戕,却已脸sE发白,宛如惨Si,双目圆睁,布满血丝,目光狠戾地盯着底下的惊涛骇浪,不见一丝日後在h泉路上所见的温文尔雅。孟婆於心不忍,拾起了地上被风摧残到就要坏的伞,撑起,给他挡雨,暴雨忽停,谢必安猛地回头。

        像是做了什麽坏事被发现一样,孟婆心底漏了一拍,下意识想逃,可谢必安貌似没看见他,失声道:「无咎?!」

        冥王的声音又响在耳边,道:「放心,他看不见你。」

        孟婆略略定了心神,谢必安就不同了,像是从水里爬起来似的,整张脸满是水痕,是泪亦是雨,他的声音已经哭到嘶哑了,听不出原来的声音了。他又上前一步,对着空无一人的伞下,哑声道:「无咎……是你吗……」

        风雨试图盖过他的声音,却没能淹没他的悲戚,泪水汹涌而出,孟婆心底难受,谢必安又发疯似地叫喊道:「无咎!无咎!真的是你吗?你还在吗?!你在那里吗?!无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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