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依绷紧着——这是本能的防御。

        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肌肤相贴的触感。

        指节弧度、皮肤纹理,甚至掌心下隐约的脉搏,都被神经捕捉、放大,化作电流窜上手臂,冲散了安依最后一丝观影的思绪。

        银幕的光明明灭灭,漫天星辰、深情对白,都成了模糊遥远的背景噪音。

        而一旁的人只是微微仰着头,目光聚焦在前方的银幕上。他握着她的手,动作随意得近乎自然,仿佛这只是无足轻重的姿势。

        “不看了,我去睡觉了。”

        安依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收尾意味。

        她没再多说一个字,借着起身的动作挣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安淮霖,该松开了。

        第二周,车子驶离城市,朝着郊外更远的山峦。那里树木葱郁,空气里满是泥土的味道。

        安淮霖把车停在距离公墓区入口尚有一段距离的林荫道旁,熄了火,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和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安依的目光掠过车窗外肃穆的碑林,浓密树影落进眼底。推开车门,山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吹起额前碎发,也吹散了车中暖气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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