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不知道原来母亲是悬着一颗心在等候归船,毕竟年幼的心智只专注在满载的渔获及卖掉後能添购的新玩具上。

        长大後我只想过一次,仅一次──幸好那个人不必忍受如此孤寂。

        翌日初一要拜年,但今年的我特别不想出门,y是在床上赖到最後一刻。

        我妈则是一早就忙着分装自制的鱼乾和鱼脯、海鲜酱,准备等会儿送给邻居。通常拜完年,我们会从其他人家那交换回更多大同小异的加工鱼粮,各家口味有着些微差异,但都相当下饭,我妈偶尔会寄一些上去给不Ai自炊的我。

        今年不愧是暖冬,才不到九点,旭日高照的外头就带来一片烘烤般的燠热。想着在他乡还有一些穿短袖的自在空档,我望着两手的刺青,认命地从带回来的行李中挑出较薄的长袖卫衣套上,梳洗过後,这才跟着我妈前去拜访明明昨夜就已互道喜庆的邻居。

        朴实的渔村中没有都市那样的尘埃味,放眼望去的sE彩虽单调却各个饱满,湛蓝的海空衔接了翠绿的山头及停泊在岸的各式船只,船身上有着每艘船主的帅气主张,包括名号、伤痕或不知名但存在感强烈的符号;东侧多礁岩及陡峭崖壁的凛冽对b了西侧因溪流的冲刷而在河口堆积出的柔和白沙滩。不同的生长环境孕育出了不同植被,又营造出迥异的情趣。

        每一处我都探险过且会在确认安全後带着那个总穿着小洋装的人一起去。然而,这些地方在我升上国中後成了相看两厌的风景,无一刻不想着往村外跑。

        「阿纬,叫人啊!」

        侧腹被撞了下,我的意识猛地回到当前,看见隔壁一脸和蔼的姑婆,「燕姑好,新年快乐。」我连忙堆起笑脸应声,接着配合地站着寒暄了几句,并从燕姑那接过一袋鱼松。我妈则是在努力回绝燕姑要给我的红包。

        「我不用啦,都已经在赚钱了。」我笑着助阵,连忙闪身站到下一家。

        这巷子共有十户人家,我家在巷头,夏家在巷尾,每家都是先跟左右最近的邻居拜年,所以恭贺声此起彼落的。

        我怀揣着俨如Si亡倒数的心境迈向尾端,有些绝望地在夏叔及夏姨的身影间瞥见夏日yAn,一旁站着大他四岁的姊姊。说是瞥见,夏日yAn高?的个头凌驾众人,要不瞧见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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