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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胡说,好像他真有朋友似得。

        “有烟没有?”人家继续问。

        “这呢。”父亲赶紧从衣兜里掏出火柴和烟盒,讨好的笑着,连嘴里的发黄的牙槽骨都漏了出来,给递了过去。

        有时候心疼极了,她也会想,父亲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会走街串巷,他会唱淮河的小调,好听极了,宛转悠扬,有腔有调。

        他会编织箩筐,淮河两岸,没有比他手更巧的了。

        他会敲锣,会打镲,红白喜事的人家,少不了他。

        她不哄着父亲,偶尔只是因为赌一口气。

        再苦再难,他不会哭,仍然是嬉皮笑脸的笑。

        可气又让人心疼的一个人!

        他一辈子都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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