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周行苇吸吸鼻子,冲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知道吗?我甚至,因为睡了个懒觉,错过了最后和他们告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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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对周行苇而言,是如此漫长。
他姐姐周桑柔人在国外,不巧护照快到期了得补办,无法立刻回国。其他亲戚因为一些陈年纠纷,和他家关系不怎么样,没几个愿意来帮忙的,所以,他不得不从学校请假,独自面对这沉痛的现实。期间庄清砚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但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告知他这一切,便一次都没接。
周行苇曾经在十八岁生日时立誓,要在大学毕业前从家里独立。可谁曾想,自己达成誓言的方式竟是这样的痛彻心扉。
爸妈临走前烧的红焖羊肉还剩了点儿汤,他本打算留着下面条,却忙得忘记了。几天后,肉汤发霉,他把碗从冰箱里拿出来,带上手套将凝结成块的红油从碗里一点一点抠到垃圾桶。带着黑霉的羊油“嗒嗒嗒”打在垃圾袋上,他的眼泪一颗一颗落满手套。
他们烧的菜色香味俱全,可惜,他再也没福气吃到了。他从前总埋怨爸妈偏心姐姐,什么好的都先留给姐姐。可是,现在他俩人都不在了,即使是这种偏爱,也变成了一个个脆弱的、灰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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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苇刚把饭盒洗干净,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谁啊?”他擦擦手,边走边大声问。
“是我,你龚叔叔!”门外来客回答。
“哦,马上!”
周行苇给他开门,充满疑惑:这位龚叔叔是他父母的朋友,关系不近不远,两家人只有节假日会互相问候一番,平时也不太交往。他明明还没来得及将他们去世的消息公之于众,这龚叔叔怎么就得到消息,还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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