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本不是为车行设计,更不适合泠栀的低底盘小跑车。
石子树枝刮蹭底盘,不住地发出刺耳的声音,泠栀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不顾车损,油门踩死,一路左冲右撞,在荆棘里生生开出了一条路,直到车的轮胎开始空转,才停下。
泠栀下了车,发现车卡在了一个极高的土石坎上。这里地势不平,凸出的部分撑住了车的悬挂,翘着动力轮腾空,泠栀踹了轮胎两脚,车却纹丝不动,是卡死了,如果不叫拖车救援,很难再挪动了。
天擦了亮,但阴沉,渗着湿冷的雨,今天不会有日出了。
又是下雨。
水腥味弥漫在空气里,沾到头发上总也散不去,要用洗发皂混着精油洗才能去除。
这是他九年前,被卖到拜伽洛的时候,泠玫亲口告诉他的。
九年前。
一辆送海鲜的半挂货车,从海港接了货,刚打捞上的帝王蟹,用网兜装着,吐着白色的泡,那是新鲜捕捞的标志,用以满足名流权贵在凌晨之时的口腹之欲。
这样的车数以百计,没人注意到,驶向拜伽洛的那一辆里,整兜整兜的蟹堆下,有一双蒙着灰的碧绿色的眸子,时明时灭,奄奄一息。
司机将货车停在了拜伽洛专门用来运货的巷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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