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墙壁的声音,也不是走廊的回音。她确实看见了什么——就在那扇门的另一侧,有双靴子停在那里,太久了,久得过了头。

        不是守卫的军靴,是另一种款式,更轻,更旧,显然不属于军队的制式配发。像是谁犹豫着站在那儿,曾经想要推门,却终究没这么做。她努力睁大眼睛,拼命想看清楚……但观察孔的光忽然被遮住了。

        一只手从门外伸来,遮住了孔洞,也遮住了她的眼。那只手瘦削而有力,骨架的形状熟悉得几乎让她立刻辨认出来。它像鞭子一样猛然伸进她的世界,握住她的手臂,就像要将她从这泥潭般的囚室里y生生拖出去——却又在下一秒,把她更狠地按回原地。

        ……是她吗?

        那一瞬间,她几乎要喊出名字。但那只手明明只是她的幻觉,很快就像雾气一样消散了,什么都没留下。就像之前那两次短暂的错觉一样,突如其来,又空无一物。她根本没来过,根本不可能进来。拉克丝低下头,望着掌心还残留着微光的皮肤,还有那只带着药Ye气味的空杯子。到底还要再疯几次,才能摆脱这种执念?她甚至连幻觉都已经长成了那个人的模样。

        灯光没有变,墙面依旧雪白,血早已被擦去,只有她还跪在那里,手心捧着空空的杯子,感觉自己像一只刚刚从棺材里被叫醒的老尸。但那观察孔——她忽然能看清了。

        门外两名守卫就等在那里,两张脸贴着观察孔,一左一右,像在对她进行开膛前的检查。他们的表情清晰可见——从谨慎的皱眉,转为一种压抑的兴奋,像看见一朵按照心愿开放的花。拉克丝忽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愤怒,她忽然也想像刚才那个人那样,把自己狠狠撞向那扇门,放声怒吼,把一切撕裂她甚至下意识抬起手,那GU熟悉的力量正聚集在指尖——她能感受到,它就在那儿,蠢蠢yu动,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打出去。

        ——但真的要打吗?真的要让他们看到吗?那将意味着什么?她会变成什么?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恐惧铺天盖地袭上四肢,力量像被冷水泼中,灰溜溜地从指缝间散去。她的鼻翼微微发热,似乎有什么从鼻腔里缓缓渗出。她以为是汗,可手背一抹,却带出一道刺眼的鲜红。

        门却就在这时,忽然被打开了。

        她的手腕被人扣上了一副普通的金属手铐,冰凉、沉稳,没有魔力封印的压迫感。守卫这一次动作轻了许多,甚至在她肩头披上了一条柔软得不合常理的毯子,扣住手铐的动作也显得几乎温柔。拉克丝一时怔住,直到注意到——自己的手臂的血管正泛着莫名的红痕,像是即将爆裂一样,而血管上竖立的汗毛,分明正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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