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救人是什么?你配吗?”

        这拷问根本不需要刑具。每一个问题都像刀刮骨髓,无从作答。因为这段日子,她已经在脑子里问了自己无数遍。根本不需要他人动手,她自己已经完成了无数次审判的流程。空气凝滞得像水,沉重到让她窒息。对啊,水——要是真是水刑就好了,虽然痛苦,但起码能快一点。她现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耗费的油纸都会b别人少许多张。进塔就等于Si,起码外面的营地里是这样流传的。现在想想反而可以解脱。

        如果真的会Si掉,那最好再快点。

        但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才是最让人不安的部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守卫从门外路过一次,靴底的钢钉叩击地面,一步b一步远。除此之外,没有哭喊,没有拖拽,没有争执,没有动静。塔是静的,静得不像关着活人。

        可她不相信这整层只有她一个人。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x1去听,然而禁魔石手环仿佛连她的感官也一并压制了,“听”的能力也被一并钝化。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塔的哪一层,也不知道这塔到底有几层高。她本想靠螺旋楼梯的旋向推测自己的位置,可每一段走廊都是一模一样的雪白,仿佛专为让人失去方向感而建。既然自己还活着,是不是意味着尚未被“发落”?那“发落”又会是什么时候,会是什么形式?

        洁白的铁门毫无征兆地再次打开,拉克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金属器械碰撞声隔着门缝传来,她来不及细想,就被两个灰衣守卫一左一右揪起,从门框里拽了出来。她以为又是上楼,结果却是沿着塔内另一侧窄小的楼梯笔直往下——那是一段极为陡峭的螺旋通道,墙Tb上方更厚,步伐每落一层,空气便沉重一分,像是把她缓缓压进某个正在酝酿的胃囊。

        她的眼睛早已适应了塔内单调刺眼的白光,但这条楼道尽头却开始摇曳不定,光线微微发h,混杂着汗味、消毒Ye和铁锈的气息。风从底部吹上来,裹着不属于地表的密度。她经过一扇半掩的门,听到短促的低语与金属滑动声,像是有人在搬动什么,在她路过的瞬间,又忽然停下了。整个区域充满流动,却没有一丝呼喊或嘈杂,像一套早已内化于此的秩序正在运作着,完全不属于普通囚区。

        他们在一扇沉重的铁门前停下。门的制式与禁闭室几乎一样,只是更狭窄,观察孔也更大。拉克丝看了那扇门一眼,脑中冒出的第一个词是“行刑”。这门后的事物似乎不该活着出来,他们却需要把头贴在观察孔上去“观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