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午时也好,子时也好,殿内刻刻都是金光缭绕,半分黑暗都无。
风缱雪猛地一脚踩空,带着浑身冷汗从无尽噩梦中惊醒,白牙一直守在一侧,此时立刻跃入他怀中,用毛茸茸的脑顶拱着那细瘦手指,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安慰低语。
门外传来脚步声。
风缱雪浑身一颤,双眼直直盯着门口。他的大脑中漂浮着太多散碎记忆,似乎在一瞬间涌出了许多事,又似乎永远都拼凑不完整。修士的血是滚烫的,妖血是冰冷的,他觉得自己只有一半魂魄被拖回了数千年前,巨大的撕裂感引得脑髓一阵剧痛,耳朵也再度嗡鸣。
阿刃!他无意识地喊了一句。
我是在问你,曜雀帝君看着他,为何要接近烛照?
我不知。
不知?
风缱雪看着毒蛇般缠上自己颈间的金索,双眼通红:此生,我并未滥杀无辜。
天生邪灵,冥顽不可化。曜雀帝君冷冷道,况且前世欠下百余名修士的血债,你既没有灰飞烟灭,便不算彻底还完。
门外,谭山晓眼睁睁看着曜雀帝君进屋,想阻拦没有办法,想偷听也没有办法,想救人更没有办法,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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