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撑着坐起来,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什么时辰了?

        辰时。谢刃用指背替他蹭去额上虚汗,或许是因为先前我们说起梦的时候,你觉得那把弓很漂亮,就记住了,并不代表什么。

        风缱雪的思绪仍停留在那迎面扑来的火海中,错乱与失重的感觉令他的心也空了瞬间,此时正砰砰跳着。他其实是一个极少做梦的人,一旦睡着,便如坠进一处纯白天地,脑海中找不到任何杂色,更遑论是这么色彩斑斓的一场混乱火海。

        谢刃替他拍背:我经常梦见那把弓,不也没什么事?

        风缱雪将额头抵在屈起的膝盖上,缓了好一阵子,才问:你方才又同何归出去了?

        谢刃还在喋喋不休地哄着,被他突然打断,舌头与脑子双双没打过弯:什么出去,我刚去买早点了,锅贴,吃吗?

        风缱雪掀开被子: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修真界数千万年来,从未有过以煞气修习、却不被反噬的先例。

        但但凡事总得有第一个吧,谢刃把后半句话吞下去,稍稍挑眉未置可否,倒没有同他再争辩这个,也不愿多管血鹫崖的闲事反正现在又没到非得自己帮忙的时候,火还没烧到眉毛,就可以等着车到山前再找路。

        风缱雪本就被古怪梦境扰得心燥,鱼肉锅贴还很烫,越发烧胃,没吃两口就放下筷子:走吧,出发!

        现在?谢刃一愣,抬头就见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一时也摸不准,难不成真梦到了什么脏东西?便也匆忙追上去。幸好,被外头凉爽的海风一吹,风缱雪整个人的情绪平复不少,回头见谢刃正不远不近跟着自己,又催促:你走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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