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的动作很慢,他其实不大会做这些事,唯一替别人梳头的经验,便是有一回青霭仙府来了个三四岁的小仙姑,肉嘟嘟的脸蛋可爱极了,所以他就放下手中的琴与酒,去帮忙捆了两个圆圆的小发髻。

        小仙姑坐不住,屁股左拧右拧,梳头的难度不低。而谢刃好像也同样坐不住,三不五时就要抬抬头,滑软的发丝在指间拢了又散,风缱雪不得不压住他:你别动!

        谢刃就真的没再动,坐得如同一根棍子,因为他觉得风缱雪好像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背上,长长的衣袖拂过侧脸,像雪,更像小猫的爪背,有痒痒的触感。

        阿嚏!

        风缱雪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着凉了?

        谢刃面不改色:没有。

        风缱雪将头发整好,坐回他身边:可是你耳朵有些烫。

        谢刃:嗯。

        风缱雪又从乾坤袋里拖出来一条毯子:不然你先将湿衣服脱了。

        谢刃呼吸一滞,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是中邪,又或者真的在发烧,总之脑子不怎么好用,反应也跟不上思绪,只有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在胸膛里砸出一个坑。

        多背几遍《静心悟道经》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现在确实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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