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的气焰显然受到了些挫折,他呆了呆,咬了咬嘴唇,才被迫换了一个称呼。

        “聂大人。”

        聂小蛮慢慢地跨前一步,从书桌上拿起了那张刚才给丢在桌面上的帖子,有意无意地瞅一瞅,重新轻意地把它一丢。

        “你叫孟大富?”

        “是,小可姓孟,孟夫子的孟——”

        聂小蛮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在那靠窗的藤椅上坐下来。

        主客们初次见面,彼此表现着这样的态度,究竟有些失态。景墨虽也厌憎那人的阔老们常摆的那种虚骄架子,但应该不好意思自己也坐了下来,却让他一个人站着。

        “孟掌柜,请坐下来谈。”景墨给他解围。

        来客略微点点头,便在聂小蛮对面的客座上坐下,顺手摸出一块大白巾,用力在额角上抹了几抹。那指环上的一粒绿宝石足有蚕豆瓣那么大,这时在闪闪发光。

        “这里有没有仆人扇扇子?”胖子问。

        “我倒觉得很凉快。”聂小蛮慢慢地端起自己的茶碗来,一点没有和别人分享的意思。

        客人初进来时,摆足一副大老板的姿态,明明要借此引起一种趋奉的反应。因为金陵世间里确有一些橡皮脊骨的家伙,一看见大官僚和大财主的架子,就会条件反射似地弯腰曲背,诺诺连声。这个胖子往日里也许有着这样的万元一失的经验;但这一次,他遭到的却是例外。这时他也已领会到了一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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