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与刘备一道侧躺在床榻上,覆着薄汗的身子仍紧密贴合着,脸颊埋在刘备脖颈处,看不清表情。刘备松松搂过他的背,心想果然是青年人的肩膀,宽阔而有力,透着令人心安的沉稳。
许久之后,当刘备迷迷糊糊地快要进入梦乡,诸葛亮闷闷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
“……亮幼时随叔父逃难,那时第一次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间就成了铁蹄下的亡魂。”
到处是浓烟和纷乱,黄沙卷过烧焦的旗帜,万物吞声。
天道靡常,道阻且跻。刘备选择了最难的那条路。只是——
“所有事都不足为虑。亮自始至终担忧的,只有主公本身而已。”
刘备心头一跳,意识慢慢回笼,叹了口气。生在乱世是为不幸,而这孩子过早地经受了这一切。他把声音放得轻而缓:“孔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习武也好领兵也好屯粮也好,我只是觉得不必操之过急,来日方长,慢慢来也不晚。”
如果晚了呢?如果我的身边没有你了呢?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话一出口把自己也惊着了,喉咙干涩,语调沙哑。
刘备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