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看到沈知聿受伤,手足无措,落在人后。听到沈知聿叫自己,姜沅才回了神儿,走过去,跪坐在脚踏凳上,仰头看着沈知聿。

        “受伤没?”沈知聿竭力掩饰着剧痛,让自己声音尽量正常。看到姜沅哭得圆润的鼻头发红,更似羸弱芙蓉面。沈知聿抬手把姜沅拉到膝上枕着,一手轻轻柔柔,拂了拂他的头发。

        “沅儿,我没事。”

        “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真的不活了……”姜沅三魂被吓飞了七魄,伏在沈知聿膝上,手里绞捏着他的袖袍,抽泣得肩膀都在颤抖,喃喃喏喏带着哭腔絮叨,少有的娇嗔。

        沈祁安看着他们,脸色微妙地阴沉下来,心中突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快,他感到自己的情绪开始失控,甩了袍子,离开林颐院。

        “宸哥儿怎么还不回来?宜姐儿也不派人去寻寻。”生宣老王爷的妾氏潘梨儿在正堂来来回回地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那潘梨儿十六岁就跟着年龄能做她父亲的圣宣王,她心里门清儿,当王爷的小妾,却比耕地犁地的汉子好。日日相处,倒是对圣宣王付了几分真心。后来王爷的世子发配到那老老远的地儿,郡主出嫁,王妃离世。潘梨儿可算逮到机会,寻了妇医妙手,扎针喝药,怀了孩子。可还没生出来,就成了遗腹子。

        潘梨儿虽然伤心,可好歹王府家大业大,全府都帮衬着养这个孩子,她渐渐也就想开了。虽然名分不正,最后泼天的富贵还不是要落到自己孩子身上,况且,儿子也争气,读书用功,科举取士,虽不能袭爵,也做了官。王府上上下下都当她是主母,尊敬侍奉,风光了二十几年。谁知,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世子居然回京了。

        宋熙宜嫌她聒噪,拍了拍桌子,“官家叫去的,你有胆量去太和殿寻去!”

        “小娘,你且坐下罢。晃得我们头晕。”说话的男子叫宋熙宛,生得眉目清秀,眼眸如清泉般深邃。

        宋熙宛是个明事理守本分的,他平安顺遂长大,少不了姐姐的照拂;为官之路顺畅,少不了姐夫的扶持,他十分感激。所以尽管从未见过宋熙宸,他心里常记得自己还有个嫡亲的哥哥,不能贪心越位。

        潘梨儿最烦他叫自己小娘,虽然大怒,却也不敢当宋熙宜的面发作,只在心中骂道:好你个含乌小猢狲,当真是白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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