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出动重军,压下城内的暴乱,城外安南国的叛军没了宋熙宸的接应安排,群龙无首,被一聚歼灭。街巷上虽然还有乱,但有禁军维持着,谁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烧杀抢掠,安分了许多。
沈府的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污水。
“原以为王兄回来是替聿儿安排件儿称心的婚事……太后也是极为赞同的,怎的官家又不许了。”宋熙宜本来还为着宋熙宸离开之事伤心,突然听了沈榷说官家赐婚史家与宁家,原本就被马车颠簸得头晕,现下更是气得头疼。
“官宦人家的孩子们的亲事利益牵扯过多,官家自有官家的定夺。何况,聿儿已有婚事,沅儿也是个好孩子,俩人和和睦睦的相互扶持,这便是极好的姻缘。”
宋熙宜想起沈知聿为了姜沅顶撞自己的样子,心里泛起厌恶,她故意呛沈榷。“什么是好姻缘,什么是坏姻缘!主君倒似个博学先生一样,论起姻缘来了。”
沈榷在婚姻之事上,爱而不得,休妻娶妻,一生失意。听了宋熙宜的嘲讽,他不恼,却说:“夫妇二人,合家安定,里言不出,外言不入,同心同德,同向同行。便是使家族兴旺的好姻缘。”
“歪理!害得妇人家封步在宅子院儿里消磨!”宋熙宜不喜欢听这些,捻着绢子,又问道:“可这亲事又怎会落到宁眙那孩子身上,宁瞰还没娶亲……莫不是,宁瞰是庶出,史家瞧不上?”
“都是人家家里的私事,咱们就不要多嘴插手了。”
左右这门亲事搅黄了,宋熙宜头痛得厉害,也不想多说,她正坐回榻上,拨了拨手上的手上的串珠。
马车到了沈府门前,瑞妈妈扶着宋熙宜踩着脚凳下来。建昌街前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她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这几日在王府睡得不好,等会儿好生歇歇。”
一行人进了府邸,下人们见了主君和主母进了,都止了步,行了万福,然后又匆匆去忙手头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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