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低下头颅,才使得你们两个的高度勉强齐平。

        像一头温顺的公羊,又像一只忠心耿耿的獒犬,你知道他彪悍凶猛的皮囊下,有一颗多么温热柔软的心。

        尤其是眉眼间那种逆来顺受的温柔,像一种诱惑的香味,鼓动着你对他为所欲为。

        他会包容你的一切作为,你确信这一点。

        顺着自己的心意,你的手摸上了他左眼上方的断角残茬,蒙葛特浑身猛地瑟缩一下。

        动物的角并非单纯的骨质,而是密布神经与血管的结缔组织,所以那些一出生就被切断角的恶兆之子,往往会经受剧痛、失血感染,难以存活。

        你从“王室恶兆幼子像”明确得知,出身王室的恶兆之子是不会被砍断硬角的,那么,“这是谁干的?”

        他沉默片刻,就在你以为这沉默即将蔓延到世界尽头时,他用杳不可闻的低沉嗓音说道:“是我,是我自己。”

        他曾经以为,只要摒弃这些畸形的角,自己就能和常人一样,能摆脱下水道永夜般的昏暗,得赐黄金树脚的灿烂明光。

        但砍断旧的,长出更多新的,他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断口,血都要流干,但没多久,附骨之疽般的芽角又冒了出来。在无数次的反复中,濒死的他终于认了命,他就是一个令人恶心的怪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