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冬天,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却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交谈。他还记得王妧披着一件白狐裘,眼眶红红的,鼻尖也冻得红红的。

        那一年她八岁。

        想到这里,他又接着说:“后来去了凉州,免不得自己准备吃食,我才发现自己烧的肉其实又干又硬,吃起来跟嚼石头似的。”

        谁知,王妧被他的话一引,想起她听闻而来的一件事:“听说,北地有人烧石子做菜,是真的吗?”

        周充哑然失笑:“是故意不让我说下去的,是不是?”

        王妧没有回答。被勾起的回忆并不都是好的。而她之所以扫榻待客,也并不是为了和对方叙旧。

        “凉州到底把的性子磨出来了,不忌什么腥膻血肉,都吃得下去。”王妧挑衅地迎上周充的目光,“换作是块硬骨头,还啃得下去吗?”

        “不吃就得饿肚子。”周充也不动气,他当然听明白了王妧话里的意思,“不过,人只要不是饿得两眼发昏,就不会乱吃东西。吃坏肚子事小,噎死了、撑死了才事大。皇上让人千里迢迢、加急送来这块鹿肉,我吃下它,什么事都出不了。”

        王妧听了这话,坐直了身子,惊得几乎要站起来。

        “硬骨头,就让属狗的去啃好了。”周充说到一半,见林启已经烧好了肉,便走过去,吃了一块。

        王妧还听到他夸了一句林启的手艺。

        她站起身:“今天来,只是为了嘲笑我?”她略微提高了声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