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敛把小高带到这种地方……”李舒雪在远处看见砖厂的一角,心凉了大半截。她捂着x口,快步往上走,齐盛突然停住了脚,僵直在原地。
她额角剧烈地疼,再往前几步,也迈不开腿了,捂着脸,手不住地抖。
就在几秒之前,一把锋利的匕首从陆正衍的后背重重刺入,行刺的人安静地像个哑巴,在成功以后便摔倒在地淋漓大笑。正是钟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为自己报了仇,陆正衍血淋淋的后背上cHa着一把刀,双手还撑着树侧身将倒不倒,无任何力气转身,低头呜咽着疼痛。
李舒雪全身的血Ye都在刹那间凝滞,赤着半身身受重伤的陆正衍是她最陌生的,陆正衍出现在她面前时总是穿着整齐,一丝不苟,可如今他遍T鳞伤,像只和同胞撕咬过后垂Si的狼,他孤身一人,切肤之痛由躯T之上片片淋漓的鲜血传递给李舒雪。她和齐盛一齐跑过去,齐盛还慢她一步。
“该Si……该Si……”得逞的钟敛瘫倒着狂妄叫嚣,直到被齐盛一脚踩烂了嘴,连下颌也动不了了,双眼SiSi盯着陆正衍的方向,诅咒他就此身亡。
“陆正衍……陆正衍……!怎么会这样……”李舒雪跪在他身边,双手颤抖地探向他,却不知如何下手,他倔强地抓着树,身T却不断地往下滑,直到膝盖沾底,他跪靠在树边,那一刀T0Ng进他身T深处,他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李舒雪便b他跪得更低,用手托住他的下巴,终于能看见他黝黑的瞳仁,眼泪失控地流。
他喘息着,先是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费力g起唇角,“小高……已经……下去了,他,他很安全……我们的孩子,很,安全……”
李舒雪的心如被钢针刺穿,尖锐的痛密密从心脏散开,“别说了……我带你下去,别说了,我们去医院……”
他单手g着树,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倚靠。李舒雪跪着往前挪动,抱住他的头,仓皇失措,“好多血,陆正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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