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待在医院,我不能当你的情人,起码这段时间,我不能当你的情人……如果花钱可以让我留在他身边,我愿意……至于你帮忙给的住院费,我当情人是不是该拿你的钱,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讨论好不好……我真的累了,拿去吧,这些钱都是你的了……我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这里是你的私人医院,我也跑不了……”

        “陆先生,我请求你。”

        她后退两步,躬下瘦弱的身T,向他鞠躬,双手捧着存折,颤颤巍巍举着,递到他腰前。

        陆正衍在这一刻变成了平静的大海,静默着,缄默着,沉默着,他拿过那本边缘一圈毛刺的存折,翻开数张浅h的纸,翻到最后一页,盯着最后一项余额,凝视许久许久。他的心灼烫,暗暗地想,李舒雪需要一个新的念想,已经刻不容缓。

        李舒雪缓慢地撑起腰,叹息:“陆先生,暂且放过我……”

        他合上存折,以绅士的方式妥善捏着这个小纸本,转身走向垃圾桶,把它轻轻丢了进去,再转身看着她,轻描淡写:“我不缺钱,抱歉了。”

        李舒雪咬住下嘴唇,安静地落泪。

        男人又长又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身,他抱着她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再坐专属电梯下去,住院部外面的院子郁郁葱葱,春意盎然,许许多多病人在其中站着坐着走着,只有他们是异类,健全而病态,李舒雪想大声呼救,可是放眼望去,好像没有一个人能牵绊住陆正衍,没有一个人愿意惹上他这么麻烦的人。

        她最终没有叫喊,上车以后,她被塞进后座的角落,陆正衍紧接着上去,挤着她的腿,仿佛要跟她融为一T。

        李舒雪想起一件旧事来,她从某个护士不严的嘴中得知李文高先前因为心脏骤停住了十几天的院。她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小高回来以后就住院了,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件事有多大?”

        “事实证明,当时不告诉你是对的。不然,你一个月之前就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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