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4月5日,蒋介石Si了。

        那一天,我差点在台北街头成为陪葬品。

        背後的那声枪响,至今仍撼动我的灵魂。

        那一天,台北西本愿寺木造正殿发生大火。到了傍晚时分,一整天都乌云密布的天际,终於如愿降下大雨,户外刮起阵阵强风,甚至雷鸣不断。一切都肇因於「世界伟人」驾崩,导致风雨交加、天生异相,神鬼同悲。

        接收台湾的国民政府并未主动告知老百姓这件噩耗,那时依然处在「戒严时期」,人民所享有的自由少得可怜,即便有人得知这条举世震惊的大新闻,也会自我噤声,反而是驻台美军电台一大早用哀歌取代往常的流行歌曲,主持人严肃地说:「蒋介石总统已经过世了。」成为最早披露这项消息的媒T。

        可是我哪会收听美军电台呀!

        4月4日,我戴着白底红点发箍,穿上母亲省吃俭用帮我订制的「罂粟红洋装」,从故乡花莲县溪口村搭夜车出发北上,准备迎接属於我的美好人生─第二次北上的nV孩心中怀抱着对未来无限憧憬。

        原本打算借住村里一位四十多岁大叔在台北的房子一晚─那是他在前年获得的宝贵遗产。之前在老家碰过许多次面,大叔的眼神总在我身上游移扫视,每当把目光聚焦在我的x部时,总令我感到非常不自在与反感。坦白说,这次借住一晚的要求是父母所请托,对方欣然答应,笑得合不拢嘴,主动提议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我急忙回应:「感谢潘叔的好意,如果可以让我住一晚就感激不尽了。」

        父母当时偷偷瞪了我一眼,毕竟他们想方设法攒出一笔钱,才有办法让我能北上找工作,能省则省,倘若住宿费可完全免去,我能待在台北的时间和选择工作的机会就越多。那时正是台湾经济大幅成长的阶段,孰料,1973年发生了「第一次能源危机」,一把拽下起飞的经济成长。看着村长家中的报纸时,我不禁叹出一口气。

        生平第一次由衷感谢夜车的误点,我正好在车上补眠完毕,T力充沛,因此避掉了借住一宿的可能危机。可是身上的钱不多,必须赶快找到工作,先求有栖身之地与基本温饱,等待石油危机变转机;否则我还是得暂时借住在潘叔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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