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里斯凑过来,自然地牵起奥德在衣袖下戴着手镯的右手手腕,根本没分给别人一个眼神:“不劳费心,我们要上课了。”

        他牵着人的力度很轻,但奥德还是被扯得稍微踉跄了一下,才浑身僵硬地迈步,看起来不像是刚被好心人从困境中解救,倒更像是失去灵魂被人控制了身体。

        中庭是一片广阔的空地,在被草地围绕着的砖石地中间设置着喷泉、花坛和各类雕塑作为点缀。柏里斯引着人走了一段,借着边上两人高的雕像和喷泉的遮挡停了一停以查看奥德的情况:年轻人紧咬着后槽牙,额角冷汗涔涔,被他握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事实显而易见:只是注意到他的靠近,奥德就被引发了应激反应。

        柏里斯多少有些惊讶,但还是放缓了动作,简直能被称得上温柔地让奥德倚靠在他身上,手则在对方背上轻轻地抚着,像是安抚一只瑟瑟发抖的猫那样一下一下地顺着毛。

        他们两个的身高差不太多,在这个单方面的拥抱里,奥德刚好能把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而当柏里斯开口说话时,声音也就几乎贴着他的耳边响起。

        “你回家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柏里斯语气和缓地轻声说,一如既往地不在乎有没有被回应,姿态亲昵得令奥德恶心,“我猜,你是去拿回一些先前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以后就再也不打算回去了?难不成是两天都没怎么睡吗?还是说,是被什么诅咒波及了?不然,以你的精神和肉体强度,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

        奥德一声不吭。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就着这个姿势把环着他低声絮语的少年掐死在这里。但他真正能做到的却只有微微抬起手攥紧对方的衣角。

        柏里斯自说自话地把事情推论完了,也不管怀里的当事人同不同意,紧接着念起了咒语。耳旁吟唱咒语的声音又平稳又有规律,而随着一个安定心神的法术和一个用于解除疾病或者负面状态的次级复原术的生效,奥德逐渐停止了颤抖,疲惫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他居然真的在这个带给他痛苦的怀抱里产生了一点困意和能得到安宁的错觉。

        柏里斯关注着对方的情况,在奥德恢复正常呼吸松开手的时候就也顺势放开了对方。“还站得住吗?”他像是关心朋友那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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