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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增懳很不爽。虽然他面上不动声色,但他真的很不爽。

        耳武赤对他撒了谎。

        隐瞒年龄算不上有多恶劣,可气的是这死小孩过了那么久才向他坦白。

        他能够理解耳武赤最初对他的防备与算计,同时又不能原谅耳武赤错过那么多坦诚的机会——这或许意味着,耳武赤根本就没想过要真诚以待。

        于增懳很烦躁,他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哪怕耳武赤很明显已经察觉到了,而且肉眼可见地愧疚着。

        耳武赤相当识人眼色,从暴露了真实年龄后,就开始过分地安静,好像在老实等待终会到来的惩罚。

        其实于增懳没多少想要泄愤的念头,最初的气恼过后,余韵更多是不被信任的失落感。他推算着时日,意识到耳武赤后来的坦诚也是故意报了虚岁。确切地说,那趴在泥地里问候追债人祖宗的臭屁小孩十六岁都没满。

        想到这他又平衡了许多。十六岁是个危险的分界点,尤其耳武赤这样卖相不错的男童,用来抵债的方式就不是卖器官那么简单的了。耳武赤肯定不会知道这些,但他或许对危险与机遇有着天生的明锐嗅觉,让他得以规避许多风险。

        等他感知到于增懳情绪稍微平复了,立即战战兢兢地贴上去,讨好卖乖似的,于增懳摘他眼镜也没抱怨,全然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于增懳思绪飘得很远,正面做的时候眼神总是游走在耳武赤的腹部。这里一片平坦,只有体脂率相当低的健康男性青年隐隐透露出的那种薄薄的腹肌,因为耳武赤正努力抬起臀部迎合,这些肌肉群绷得紧紧的,把肚脐眼压成横向的一道。于增懳不由自主地伸手,落在肚脐下的那块小腹处。

        洁白一片的小腹,没有被打上任何印记。值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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